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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部 人间道 第二十五回 替天地尽道 行者祭刀奋英雄恨(2 / 2)

武松知道这符节决计作不得假,他乍然见到往日兄弟的符节,不由虎目含泪,忙说道:「快快有请。」


那道人心中嘀咕:「明明是祖师爷自己糊涂了,却来说我。如不见那女子,轻易便得了一千两善钱,祖师却非要见她。」当下只好将那女子请了进来。


武松见那红衣女子身姿飒爽,眼中含笑,十分美丽之中,倒了七分英气,不似寻常人物,忙单手作揖,说道:「不敢苛问施主名讳,施主可是我兄弟燕青的旧日朋友?」


那红衣女子笑道:「清忠祖师大名播于四海,小妹李师师今日得见尊容,甚感荣幸。燕青是师师的义弟,若非师师持有天巧星符节,也见不到大名鼎鼎的行者武松了。」


武松惊道:「施主便是东京那位花魁娘子,封号飞将军的李师师?(注:李师师曾被宋徽宗敕封飞将军)。」


那红衣女子抿嘴道:「可不敢当,小妹正是李师师。」


武松心道:「当年宋公明哥哥得遂招安心愿,全仗这李师师与天子周旋,此女实与我梁山有恩,倒不可怠慢了。」当下说道:「承蒙施主当年善待梁山,感激不尽。不知我燕青兄弟现在何处,可是有了危难?」


李师师心道:「这武松果然明不虚传!旁人见了我,早已魂不守舍,他却丝毫没有动心,还在关心他往日兄弟,确是一条好汉!」说道:「我这义弟是个豪情浪子,心在四方,运游四海,人踪不见,小妹也不知他身在何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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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松奇道:「不知施主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」


李师师道:「清忠祖师是爽快人,小妹也是明人不说暗话。小妹今日来,只为救两条人命。」


武松讶道:「两条人命?却不知是谁的命这般值得,竟劳动花魁娘子大驾?」


李师师道:「祖师哥哥折杀小妹了。小妹要救的,一个是林娘子张若贞,一个是高坚高衙内。」


武松吃了一惊,心道:「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,竟教她知道高衙内被我押在这里?今日若不杀了她,只怕后患无穷。她一个弱女子,我一拳便能了账,但她竟然毫无惧色,显是有备而来,只怕现下寺外已布满朝廷兵马,说不得,只好将她扣为人质。」


李师师见武松漠然不应,知他心意,掩口笑道:「祖师哥哥,若是朝庭知道高衙内关在六和寺里,还会等到今日才动手吗?您且放心,小妹只是一人前来,您无需防范。您那日在野猪林行事,有个车夫是小妹的手下,他当日并没有死,逃回来把一切都告知了小妹。但您羁押高太尉养子之事,小妹却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。」


武松见她言语坦然,不似作伪,心道:「她这话倒是说得不错。我若贸然对这女子出手,怎是英雄好汉的行径,且她看究竟有何图谋。」当下冷然道:「不知那两人与施主有何干系,竟劳动你来救他们?你不怕我杀了你么?」


李师师嫣然道:「小妹以为,行者武松威名赫赫,绝不会轻易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。实不相瞒,那林娘子,正是小妹的亲姐姐。那高衙内么,说来羞人,却是小妹的旧相识,故而救他。」


武松又是一惊,忙道:「你说什么,张若贞是你亲姐?」


李师师道:「正是!小妹以前也不知道,还曾与她义结金兰,只是后来找到一个人,他将一切前因后果,尽数告知小妹,小妹方知自己的身世,知道张若贞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!」


武松奇道:「你找到一个人?却是何人?」


李师师从怀中取出一把乌木短剑,递给武松道:「您一看便知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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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松将那短剑拿在手中,只见乌木剑柄上刻有‘入云龙公孙胜’六个小字,正是当年天闲星布道作法常用之物,不由点了点头,说道:「不错,这是公孙师兄的法器。你说他告知你身世,如此说来,你真是张若贞的妹妹?」


李师师道:「何止如此。要说起来,他们张家与你们梁山那菜园子张青也有些渊源呢(见本书第十回),您便是瞧在张青份上,也该放过我姐姐一命。」


武松越听越奇:「张青哥哥?」


李师师笑道:「是啊。说来话长,祖师哥哥,我们便这般站着说话么,你也不请小妹吃一杯清茶?」


武松忙唤侍从沏上两碗香茶,请李师师坐下。李师师这便将张蔡两家过往的恩怨情仇,以及入云龙公孙胜为何将她从蔡京手中劫去,托李妈妈将她训养为绝世艺妓,以便来日与君皇周旋,助梁山好汉招安一事,一并说与他听了。


武行者听罢,不由叹了一口气道:「原来她家有恁多苦难,我梁山兄弟受招安一事,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。也罢,既然如此,施主又有恩于我梁山,加之张若贞已为人母,便饶了她一条性命,但她须来我哥哥墓前赎罪。」


李师师心下大喜,一时明眸流转,妙目直瞧着武松,忙问道:「她自然该来,那高衙内呢?」


武松沉吟道:「施主虽恩惠过梁山,但自招安之后,我等兄弟受尽奸臣利用,十亭中折了七八亭,远出公明哥哥意料之外。施主的恩惠,也只说的上功过参半了。高衙内


这厮虽没起过害死林冲之心,但造孽非小,虽是你的旧相识,他这条命,却也饶不得。」


李师师撅嘴嗔道:「就知您有这一说。祖师哥哥,小妹若偏要您饶了他呢?」


武松冷笑道:「莫倒是你只是一个弱女子,便是皇帝老儿亲来,武松也饶他不得!」


李师师掩口一笑,忽道:「话也不要说得太绝。若是小妹拿一人之命来换高衙内的命呢?您答不答应?」


武松见她夹缠不清,冷冷地道:「你休要多言,我武松在世间再无恩仇纠葛,任何人的命,也换他不得!」


李师师掩口笑道:「若是宋公明的命呢?」


武松这一惊非同小可,腾的一下站起身来,怒道:「你休得造次,竟敢拿公明哥哥的命来说笑!他早死于奸贼手中,你再说时,皇帝认得你,武松这拳头却认不得你!」


李师师俏嘴一嘟,说道:「小妹哪有说笑。您若真以为宋江被蔡童高杨四奸贼害死了,那也由得你。」言罢,起身便走。


武松急忙抢上去拦在她身前,说道:「且慢!你先把话说清楚!」


李师师笑道:「堂堂打虎英雄,清忠祖师爷,还来欺负奴家一个小女子么?」


武松急道:「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,休想出这寺院!」


李师师幽幽叹道:「原以为您是个英雄好汉呢,没想到也来欺负女人。好吧,实话对您说了吧。高俅等奸臣假借赐御酒之名,派人去楚州欲毒死宋公明。那日高衙内在府上听得消息,偷偷跑来说与小妹听了。小妹敬重你们梁山好汉的为人,不忍见忠良死于非命,派心腹骑快马赶赴楚州密报宋江。你哥哥智谋过人,怎会想不出偷梁换柱、金蝉脱壳的法子?死的那个,是与他相貌相似的一个死囚而已!」


武松大喜道:「此话当真?公明哥哥现在何处?」


李师师道:「小妹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拿你们兄弟的情义来说笑。他现与李逵、吴用、花荣三人在淮安府城外蓼儿洼隐居。小妹也怕您当真对我动粗,来之前专程去了趟蓼儿洼,好不容易找到宋江,求他写了一张字条。」言罢,从袖口中取出那字条来。


武松接过看了,只见字条上写道:「武松兄弟:蒙师师娘子相救,现已逃出楚州,避祸隐居淮安蓼儿洼。只因此间风物,与我水泊梁山相似。若能于此地图一终老,幸之甚已。万望安好,勿以为念。宋江亲书。」


武松看了,确是宋江亲笔无疑,眼中不由滚下泪来。他不想让李师师瞧见他落泪,向她纳头便拜,说道:「施主与我宋江哥哥实有大恩,适才无礼,万乞恕罪。」


李师师忙将他扶起,甜甜一笑道:「何罪之有。您如此重义,小妹端的好生敬重。只不知高衙内这条命,值不值得一换?」


武松笑道:「罢了罢了,能救得我哥哥,也有他一份功劳,今日便放了他。还望施主以后能教他好生为人,不要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了。」


李师师笑道:「小妹自当管教他,让他脱离高俅掣肘,只避世隐居罢了,再不去夺人妻室了。」


当下,武松命刘明取一黑袋子将高衙内罩了,抱到李师师车上。李师师也叫人扛来两大箱银子,抬到先前那道人面前,说是输与六和寺的香火钱,直惊得那道人吐出长舌,半晌收不回来。


又过了两月。这一日,寒风萧瑟,王岩等好汉押着林娘子并锦秦宛三女使,从沧州柴进府上回到六和寺,令若贞跪于林冲墓前。


若贞左手怀抱婴儿,不见高衙内,只道他早被武松杀了。见到亲夫墓碑,不由悲从中来,手抚碑文,失声而泣道:「官人,奴家今日便来陪你……」


寒风吹得若贞鬓发拂面,武松见她哭得悲切,不由叹了口气,缓缓走上前来,从她手中接过那婴儿。见这孩儿脸蛋红扑扑的,豹头环眼,果是林冲之后无疑,心下大喜,说道:「这孩儿与我哥哥生得好像!嫂嫂,过往之事,我已然尽知。既然林冲哥哥有后,武松要将这个孩子收在寺中,传他一身武艺。」


若贞听武松竟叫她嫂嫂,呆了一呆。想到武松取了孩儿去,当即便要杀她祭奠亡夫,脸上竟浮现一丝笑容,淡然道:「多谢叔叔。这孩儿是个男孩,奴家为他取名林松,是谢你不辞辛劳,为义兄报仇之德。林松他得您照拂,福分不浅,今后定能有所作为……奴家早该下去陪官人了,如此也去得安稳了……」


武松将婴儿交给刘明,从怀中取出一页纸,悯然道:「我在你丈夫房中检点旧物之时,找到了这页纸。纸上文字,是他回京寻你之前写下的,你看看吧。他从未对你忘情,过往所以弃了你,实为你后半生着想,盼你安好,你也不必轻生了……」


若贞接过那页纸,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诗:


墙头斜阳画离哀,寺院非复旧池台。伤心桥下春波绿,曾是惊鸿照影来。梦断香消愈八年,庙园梅老若痴绵。此身行作稽山土,犹思妻踪泪潸然。


若贞看后,泪如雨下,痛哭道:「官人,奴家对不住你!」蓦地里从怀中取出一把解腕尖刀,全力向她那美丽的胸膛刺去,霎那间刀尖已至胸口!


武松大吃一惊,右手道袍迅疾拂出,电光火石之间,已裹住她手腕,向外疾扯。劲力到处,若贞只觉再也拿捏不住刀柄,只听当啷一声,那刀已落在地上。


若贞放声悲泣道


:「你,你不是要杀我么!为何不让奴家自行了断!!」


武松慨然道:「嫂嫂,你决意寻死,足见你对林冲并非忘情负义!武松认你为嫂,也不枉了。世间恩怨造化,情欲两难,又岂是一死了之说得清楚。我过往曾杀了自己爱过的亲嫂子,时常恶梦缠身,夜不能寐。师兄鲁智深教我解开心结,现如今不再杀你,便是看得通透了。你走吧,放心把林松交给我便是,从此海阔天空,好生为人!」


言罢,从刘明手中接过那婴儿,迈开大步,袍袖随风飘起,已飘然而去。


锦儿、秦儿并宛儿连忙涌了过来,一齐跪倒在若贞身畔。四女在林冲墓前,抱头痛哭。


正是:沧海横流,如颂英雄本色。天若有情,方显自在沧桑!


三月尽头,春光明媚,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。


若贞与锦秦宛三女使从市集买菜回来,自去院中晾晒衣物,锦儿等便在厨房整治午饭。


她在杭州城效外租下一个小院,与锦儿等人在此已住了月余。刚晾好一件白裙,恍惚听见间壁主人卧房内似有人声,隐隐约约竟似女子娇喘声音。她自搬到这里来,隔壁房子便一直无人租住,始终空着,不想今日来了租客。她心觉奇怪,左手持着一根拍衣短棒,轻手轻脚,向那卧房走去。


近到房前,那声音又传将出来,这回听得真切,只听一女子闷吟道:「姐夫,轻些嘛……别再弄了……不要让我娘等得急了……早些接了姐姐去吧……嗯嗯嗯……这般大……弄得人家那里好胀啊……」这声音有几分熟悉,只是那女子似闷在被中,传出来的声音嗡声嗡气,很是失真。


只听一男子也闷声说道:「等你姐多时了……只不见回……怎能虚耗时光……自当,自当先快活一会……」


若贞心下坠坠不安:「莫不成是那女子背着她姐,在这里与她姐夫挨光?这,这还了得!」她忽儿想起当年便是因为无意中偷听到亲妹张若芸与高衙内通奸,才引出后来那许多造孽之事来,当既转身欲走,却听那女子又闷吟道:「大yín虫……轻,轻点嘛……就知,就知欺负小妹,早知今日你这般坏……便不去冒这大险,救,救那黑三郎宋公明了……」


若贞听后大吃一惊:「宋公明?她说的可是当年的梁山之主宋江?听说他,他不是早死了么,怎么竟被这女子冒险救下?她究是何方神圣人?」


若贞好奇心起,见窗框并未掩紧,露出两指宽的缝隙,便靠近窗前,轻轻支起窗户,向里一望。


这一望,果见房内一张大床之上,两个人裹在被窝里正做那快美羞事,只是两张脸都被一床春被捂住,看不见人。


只听被内早传出沉闷的抽送水声,那男人却仍在被中不住耸腰抽送,闷哼道:「我若是死了……你母女几个……哪里,哪里去寻本爷这般好的官人……今日接了你姐去……明日便去扬州,与干娘相会……定教你们快活一生……哦,cào得好爽……好妹子,你将山庄偷偷搬到扬州……做得当真隐秘……」


若贞只听得一颗心‘扑通’乱跳,却听那女子浪吟道:「可美了你……从此母女三收……害得奴家从皇上那里骗回……用来,用来换了扬州那处大庄园……供,供你yín乐……」


「说……说起来……还多亏出了这事,旁人皆以为本爷早没了……哈哈……若非如此……你又怎能定下决心,离开那臭老儿……到江南来陪我隐居世外……」


「冤家……胆子越来越大了……敢说他是臭老儿……你不,不要命啦……哎呀……好深啊……轻……轻点嘛……」


若贞心中难以置信,一个声音只在脑海中反复响起:「他,他没死?不会的,不会的,当日锦儿仔细问过刘明,说他早就死了……难道?不,不会的……」她越想越惊,却见两人在被中越做越欢,那女子也越叫越浪,猛然一声长吟,似已到了巅峰。若贞只看得呼吸急促,一时忍耐不住,终于轻轻‘啊’的一声,叫出声来!


这声音虽然小,但那男人已然听到,猛转过头来,只见窗口站一极美少妇,正支窗窥视,定睛一看,不由又惊又喜。


若贞右手支着窗框,更是惊得目瞪口呆,霎时之间百感交集,往事如浮花恋影飞过,也不知是喜是忧,左手一颤,那根拍衣短棒已掉落地上。


俩人脉脉对视,都是半晌说不出话来!


正是:春风又绿江南岸,神州大地散yín邪。惟愿此书成绝响,人间不见贞芸劫。


【全文完】


千百年后,有人赋词叹曰:


霎时新月下长川,江湖变高楼阔路。试看广厦隐处,多少偷情建树,各自乱云飞渡。虚名薄利不关愁,裁冰及剪雪,谈笑说春媾。


评议外遇并劈腿,分真伪盛行中州,雌雄扰扰乱嘿咻。婚姻如脆柳,爱情类虚舟。见负心无数,水性无数,更有那绿帽无数。奢求情缘柱,拟良禽择木,恐心伤苦长无人顾。不如且覆掌中杯,再听取浪声依旧。


【后记】


高衙内后与众妻妾隐姓埋名,隐居扬州桃运山庄。他换姓为‘韦’,与‘伪’字相谐,暗喻并非真姓。扬州妓馆行业尤其昌盛,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,相传与李师师率先在此开设青楼不无关系。清朝初年,扬州丽春院出了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,此人姓韦名小宝,据传正是高衙内的后人,个中


真伪,已难以考证。


【补记】


武松单臂擒方腊取自元杂剧、地方戏剧和水浒平话(即评书),并非水浒传原文。但学术界普遍认为,水浒传只有前七十回才是原作者所著,无论是100回本,还是120回本,70回后均非正本,且都为了不被朝廷封杀而做过大量篡改,故采用民间流行的平话本更为可靠。因为水浒传本就取材自民间平话,而原文中朝廷对武松的封赏远大于他的实际功劳(蔡京的生辰纲才十万贯呢),反而与民间流传的武松单臂擒方腊更为匹配。


同样的原因,鲁智深的那篇颂子也大有可疑。第一:平生不修善果,只爱杀人放火。纵观整个水浒传,这完全不像是鲁智深的作为。第二:忽地顿开金绳,这里扯断玉锁。金绳玉锁更与鲁智深扯不上半点关系,全书只有武松遇到过的两个女人潘金莲和张玉兰才称得上金绳玉锁。故而猜测,古本水浒平话应该给武松和鲁智深都写了一篇颂子,而后来的篡改者,张冠李戴地把写给武松的颂子安在了鲁智深身上。所以,本文改写为鲁智深圆寂前用这两句话点化武松。


本文结局已修改,与大纲全然不同。概以为悲剧结局大多难被人接受,故以团圆结局收尾,止增笑尔。


关于西门庆那本、高衙内练成的那套「调阳yín功」及房中术,将在后作中仍有描述,敬请关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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